“原來竟是宋鄉男……”
縣令說著就要起身拱手行禮,被宋冀抬手打斷。
“大人毋須多禮。”宋冀轉頭看一眼身旁的石白魚:“宋某能被稱一聲鄉男,全是夫郎的功勞,受不起這禮,也慚愧。”
沒想到他會說這番話,石白魚偷偷在桌上踢了宋冀一腳。
宋冀一手按上石白魚的大腿,人一下就老實了。
“這水車,京城那邊正在普及,應該用不了多久,訊息就會傳到地方上來。”宋冀手上按著石白魚大腿,面上卻端得一本正經:“原本我們不該搶在官府前面,只是邳州今年年頭不好,唯恐會有旱情,夫郎心裡著急,便找人先做了個。”
“嗐,這有什麼搶不搶風頭的,二位大義,當令人敬佩才是。”縣令一聽宋冀這話就笑了:“至於京城那邊的事,下官倒是有所耳聞,這水車卻是沒聽過。”
“我們走的時候,也才剛周邊試行。”宋冀道:“訊息滯後,想來也是尚有需要完善的地方。”
縣令贊同的點點頭,朝廷每推行一項政令,總免不了多方拉扯,拉扯多想法就多,即便已經試行,一樣避免不了,想來這舉國推行,沒個數月下不來。
想到這,縣令話鋒一轉:“這挖渠引水,宋夫郎不妨說說你的想法。”
“具體想法我也沒有。”石白魚是真不瞭解,只隱約知道個大概:“我的想法是,挖溝渠,將田地連成一片,再從溝渠,將河水引到其它田地裡,不過想法是這麼個想法,實施起來肯定會有諸多問題,這個就要專業的人想辦法了。”
石白魚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將水從低處引到高處,但放在物資匱乏的古代,巧婦難炊。
縣令聽完沒有接話,沉思許久突然站起身來:“我想再去水車的地方看看。”見石白魚兩人看過來,又道:“挖溝渠,如果不能實現把水流從低引到高處,那即便是挖了溝渠,能惠及的,也是平原一些的田地,要是能做到把水引到高處,從高處往下灌溉,這樣才算徹底解決問題。”
石白魚:“……”
這個,確實觸及到石白魚知識盲區了。
都怪當初上學的時候開小差,沒有認真學,還真是應了那句話,書到用時方恨少。
縣令要再去水車那邊看看,石白魚他們自然是要陪同的。
一路過去,雖然不少地裡幹活的村民都看到了,但這次卻沒人趕著湊熱鬧,都偷摸的看。
沒人圍上來,倒是落得清淨。
不過他們這次過去看看,還真就是看看。
縣令不僅上上下下的看,甚至還恨不得能爬上去看看,要不是有下屬攔著,他還真準備這麼幹。
這直率較真的性子,著實讓人哭笑不得。
“大人可看出什麼門道了?”石白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