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白魚和黃玉英山上打架的事,過了好一陣都是村裡最熱門的談資,只要出門,總能碰到三三兩兩的嬸麼扎堆聊這事。
石白魚和宋冀就撞上好幾回,宋冀還冷個臉,後悔把宋老大打輕了,石白魚是毫不在意。
遇到不要臉的,就是要比他更不要臉,這樣才不會噁心自己。
他只不過是魔法打魔法而已,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沒什麼不能讓人談的。
再說過年就該高高興興的,計較那些雞毛蒜皮的幹什麼?
與其計較那些,還不如把年夜飯搞豐盛點。
“宋哥,咱們過年要走親戚拜年嗎?”雖然宋冀早就跟宋老大分了家,但石白魚覺得宋家應該還有別的親戚。
“沒有。”宋冀把水缸灌滿,將木桶放到一邊,挽起袖子接過石白魚手上的刀,就哚哚剁起案板上的肉來。
石白魚有些意外,但沒有多問,點了點頭就去把澱粉搬出來,一會兒蒸粑粑肉和炸酥肉丸子要用。
兩人其實吃不了多少,但還是很認真的準備著。
以往宋冀一個人的時候都是隨便大白饅頭對付,今年有家了,到底是不一樣。
他轉頭看向放好澱粉專注做梅菜扣肉的石白魚一眼,白嫩的側臉依舊漂亮嬌氣,下巴尖尖的,不過比剛來那會兒多了點肉,氣色也好了很多。
“砍你的肉,盯著我看做什麼?”石白魚沒轉頭都能感受到身側灼熱的目光,難得有些不自在起來。
“粑粑肉是什麼?”宋冀收回視線問了一句。
粑粑肉是石白魚老家特色菜之一,和梅菜扣肉都是宴席必不可少的硬菜,但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粑粑肉就是把肉砍糜爛,和上澱粉上鍋蒸,差不多熟的時候再抹上一層蛋黃就可以了。”石白魚雖然不知道該怎麼說,還是耐心的跟宋冀解釋了:“不過光是這樣還不能上桌,得切成片,和蘿蔔或是地瓜,豌豆之類的上鍋再蒸一蒸才行。”
宋冀聽完沒再多問,點點頭便繼續悶頭忙活起來。之前獵的那頭鹿賣的銀子全都被置辦成了年貨,有用的沒用的買了一大堆。
就這一點來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兩人都挺敗家挺能霍霍銀子的。
“年夜飯要叫吳阿麼一起麼,他一個人挺冷清的?”石白魚忽然問。
出乎意料的是,宋冀搖了搖頭:“不用,他不會過來。”
石白魚從宋冀的話裡猜測應該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原因,但他什麼也沒問:“那一會兒你把粑粑肉和酥肉丸子給吳阿麼送過去一些吧,這麼多咱倆也吃不完。”
這個宋冀應了下來:“好。”
天還沒黑,村裡就零星響起了噼噼啪啪的爆竹聲,沒有炮仗的連貫熱鬧,但過年的氣氛卻被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