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不容忽略的臨走臺詞和響徹四周的鬨笑聲,鎧甲武士就像跟火焰中產生的黑煙混合在一起似的,正如宣言那樣就這麼消失不見了——儘管開始了新的章節,但我和神原所面臨的危機卻還沒有完全消失。
因為幾乎只是普通肉身的我和神原,根本不可能像鎧甲武士那樣如煙霧般從火柱地獄中逃脫出去。
教室現在幾乎變成了在裡面游泳的一片火海,通往門扉、窗戶以及所有出口的路線都被徹底封住了——這時候竟然還殘留著能讓我們坐在這裡發呆的空間,這件事本身就是今世紀最大的奇蹟。
不過繼續這樣下去的話,搞不好就不是坐著發呆,而是坐著昇天了——
「阿良良木學長,到底怎麼回事?那個鎧甲武士——我本來就覺得他沒有佩刀這一點很奇怪,但是妖刀『心渡』,好像是——而且他說的Kissshot……」
「現在……還是……先別說那個了。」
我斷斷續續地說道。
因為被奪走的喉嚨沒有恢復,聲音已經變得相當沙啞——而且現在是身在熊熊燃燒的火焰中,在這個溼度幾乎為零的空間裡也很難說話。但是即使不是這樣,關於那方面的事情,現在也必須暫時放下不談了。
老實說,那是我現在根本不想去考慮的問題。
光是想那個問題,我的腦容量就會被瞬間撐爆——現在必須最優先考慮的問題,是如何讓神原平安無事地逃出這座熊熊燃燒中的建築物。
被烈火焚燒的補習學校。
假如現在我還殘留著某種程度的吸血鬼性的話,說不定還可以保護著神原勇敢地衝破火網逃出這座建築物——就算我是一個多麼不懂得瞻前顧後的人,這種程度的計算也還是能做到的。我大概是沒有辦法跑到教室門口的吧——如果不介意雙腳被燒傷的話,也許還能跑到這個教師的窗戶那裡,但是在雙腳被燒傷的狀態下從二樓窗戶跳下去,不管怎麼說風險也太大了。
當然,那或許也比繼續逗留在這個死亡率極高的教室裡要好得多——據說在火災中死亡的人,其死因幾乎都是窒息。
但是這次也許會成為超出那個「幾乎」範圍的例外情況——現在也依然沒有減弱勢頭,火焰的尖槍還在繼續不斷地冒出來,似乎完全沒有平息的跡象一隻是因為整個建築物都被火焰所包裹,看起來才沒有那麼顯眼罷了。
雖然在裡面是看不出來。
從外面看的話,這座補習學校廢墟本身恐怕已經變成一把巨大的火焰尖槍了吧——貫穿天際的火焰之槍。
說不定從樓下湧上來的火焰柱所燒穿的洞子會成為逃生的出口——我本來還期待著這種戲劇性的展開,但現實可沒有那麼天真。雖然火焰之槍確實是燒穿了足以讓一個人透過的洞子,但從那裡看到的樓下景色卻是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