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撫子還是像往常一樣回校上學。
嗯,就算看到什麼幻覺,就算被神依附在身體上,學校也還是要去的——那就是中學生的宿命。
早上起來後,我換上校服,走在上學的路上。
極其典型的初中生生活。
唯一跟平時不一樣的,就是纏在右手腕上的手鐲——要堅稱這個東西是憑撫子的審美觀挑選的首飾,實在是一件相當痛苦的事。
「那、那個,朽繩先生……你纏在撫子的手腕上我也不介意啦……這個我已經死心了,但是你能不能變成不讓撫子以外的人看到呢?」
「那當然也不是辦不到的事,但是我真的不想再花費多餘的力量了啊——畢竟現在我藉助了撫子的肉體才總算過得輕鬆一點嘛。」
「輕鬆一點……」
「你放心吧,我的聲音別人是聽不見的——在學校我會老老實實地裝成一個普通的首飾。我並不打算侵害撫子你的日常生活啦。」
「…………」
也許會被老師沒收——撫子本來是想告訴他這一點的,但是因為中途喪失了把這件事說明清楚的自信,所以對話就在這裡中斷了。
不過,那也只是撫子受責備的問題。
要是真的被沒收的話,就到時候再想辦法吧。
我什麼都不管了——我就是懷著這種隨遇而安的心情。
於是,我回到了學校。在鞋箱的前面,我換上室內拖鞋——當然,那裡已經沒有白蛇爬出來了。
因為那個幻覺是朽繩先生向撫子傳遞的一條資訊——也就是信使了。既然現在已經能以直接的方式進行交流,朽繩先生當然也沒有必要做那樣的事了。
……朽繩先生說他是「擠出最後的力氣」向撫子發出了那樣的資訊——
「喂喂,我說啊,撫子——你為什麼要換鞋啊?有什麼必要做這樣的事?」
「……不知道耶,是為什麼呢。雖然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不過應該是為了避免弄髒校舍內部環境吧。……那個,你不要說話好嗎?」
「啊啊,我當然知道——你沒必要這樣叮囑我的。本大爺原本就是沉默寡言的性格啊,跟撫子你一樣。」
「…………」
真是難以置信。朽繩先生他真的會為我裝成一個普通的首飾嗎……
面對走進教室的撫子,同學們的反應也還是跟平時一模一樣——撫子也一如往常地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學校麼——我說啊,那座神社以前也曾經進行過類似的教育活動呢——」
「…………」
果然不出所料。
即使在眾目睽睽的狀況下,朽繩先生也還是沒有閉嘴。
雖然在「纏卷在右手腕上一動不動」這個意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