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目光堅定，蕭韌冷哼一聲，譏諷道：“東方和煦，我倒想問問你，你既然記得如此清楚，那麼你早幹嘛去了？”
“我......”我一時語塞，只好當著蕭韌的面從靴子裡掏出那把金錯刀，心懷愧疚道：“是！是我對不起她，但這把刀我想親手還給她，希望蕭將軍成全。”
蕭韌看著這把金錯刀微微一怔，又認真的打量了我一番，嘆息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可知夢瑤一直都在等你，而你呢？自從你跟夢瑤掉下山崖……”
我如遭雷擊，幾乎要失去理智，失聲叫道：“你說啊，為什麼不說了，我跟她掉下山崖後，發生了什麼？是不是她救了我？”
“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蕭韌望著我的眼神竟帶著些許憐憫，他側過身，讓開一條寬敞的路，同時指著馬車的方向，淡淡道：“這可跟我沒什麼干係，不如，你自己去問問她吧。”
我木訥的嗯了一聲，眼睛死死盯著那輛金碧輝煌的馬車，卻未前進一步。
蕭韌攤開雙手，譏笑道：“以前我總覺得你有勇有謀，可現在才發現，你其實也挺可憐的。”
我突然一怔。
因為有人對我說過同樣的話。
我怔在原地，仍是寸步未行。
“去啊！”蕭韌嘴角上揚起一條弧度，卻又帶著譏諷的意味道：“你這是怎麼了？方才我不同意你去，你非要去，現在我讓你去，你又不去了，敢問信王殿下，你這一生都在追求什麼？才會讓你這般的.......求而不得？”
求而不得？
我苦笑著，似要將牙齒咬碎，“蕭韌！你不怕死麼？”
“怕，當然怕。”蕭韌彎著腰，斜瞥著我，輕笑道：“這就對了，我的信王殿下，你該這樣憤怒的，我如果是你，我只會比你更憤怒，你一個人前行太久，其實你大可以停下腳步好好想一想，這些年來，你為大周如此賣命，又得到了什麼？你的雄心壯志呢？你的摯愛親朋呢？他們都還在嗎？連我一個北莽的外人都看清了，你還不明白麼？”
高大漢子一字字道：“越想得到越得不到！這就是你的命！”
我死死盯著他，緊緊握著拳頭，手心的傷口再次崩裂，纏繞在手上的紗布再次滲出了殷紅，“我承認自己這一生失去了很多，但即便如此，現在的我也並非孤身一人，我的生命中又有了新的陽光。”
“哦？那恭喜你了。”蕭韌聽到我的回答雖有些詫異，但整個人看起來仍十分輕鬆，他坦然道：“我雖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但是我敢肯定你做不出任何匪夷所思的事，因為你絕不會讓自己辛辛苦苦得來的一切再次化為烏有。”
我點點頭，不再看他。
這一刻，我的眼裡只有那輛金碧輝煌的馬車，我握著金錯刀緩緩而行，就好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