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什麼叫又?”
劉守福低著頭扯了扯衣角,訕訕一笑。
我冷哼一聲,譏諷道:“這位“夫人”可是交了銀子?”
劉守福如遭雷擊,瞥了身旁的獨臂漢子一眼。
老鬼看著劉守福苦笑不已。
劉守福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又回過頭來,對我點點頭,亦是一臉的苦相。
我輕嘆一聲,驀然望向老鬼那隻空蕩蕩的袖管以及劉守福臉上的猙獰傷疤,莫名有些傷感。
我也心知這些老兵能在戰場上活著回來已屬不易,更別說現如今還要忍受生活的折磨,我實在不忍因為這些本就存在的“規矩”而責怪他們。
“大將軍”,劉守福豎起一個大拇指。
我一臉茫然。
劉守福思忖片刻,像是在想著如何開口,憨憨笑道:“小的本以為晌午來的那個女子已經足夠沉魚落雁了,沒想到這會兒來的更是閉月羞花。”
我盯著這位虎嘯營老兵,頓時啞口無言,這他娘都什麼措辭!不對,應該說這措辭是這樣用的麼?
原本我還在想除了真兒還有誰會自稱是我的夫人,現在聽劉守福這般說,已大抵猜到。
只不過我有些糾結,到底應不應該見她。
許是見我愣在原地,劉守福提醒道:“大將軍?”
“哦”,我回過神,應了一聲,點頭道:“你領她進來吧。”
“是。”
二人躬身離開。
在等待中,我才會深刻的感受到時光的流逝。它就像瀑布一樣,一旦衝下了崖底,就毫不妥協的向前奔去。
恍惚間,一襲白衣的女子輕移蓮步,許是天氣寒冷的緣故,她添了件鮮紅色斗篷,從昏暗中緩緩而來,一頭青絲如漆如墨,面容秀美絕俗。
她一來,原本死氣沉沉的天牢也彷彿明亮了幾分。
我不由自主的向她望去,見她臉色蒼白,雖燭光如霞,照在她臉上仍無半點血色,卻顯得清雅絕俗。世人常以“美若天仙”四字形容女子之美,但天仙究竟如何美法,誰也不知,此時一見那女子,心頭不禁湧出“美若天仙”四字。
只是不知為何,沁芮長長的睫毛下淚光閃爍,每走出幾步,淚珠就從她臉頰上滑落。
我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你怎麼來了?”
沁芮沒有言語,在面對我的時候,也早已收起了眼淚,只是目光冰冷的與我隔門相望。
哪怕先前我已經猜到了真相,但見到她的這一刻,我的心也再一次動搖了,盼望著此事與她無關。
我垂下眼眸,不經意間瞥到她被雨水打溼的裙襬、繡鞋,心裡莫名酸酸的,面無表情道:“你來做什麼?”
沁芮看著我輕咬了下嘴唇,緩緩說道:“我在王府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