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傳來,原來是馬家兄弟跟著一箇中年人朝明堂這走來。
跟在他們身後有不少舉人秀才打扮的讀書人,顯然是馬家的文客、西席之屬。
剛進門,為首那人笑道:“大家都是揚州讀書人中的翹楚,因感念諸位平日裡對我馬家子侄的照拂,故而等到歲考已畢,邀請諸位來寒舍一聚!”
聽到這話,眾人這才知道說話的這位就是馬聰的父親。
謝良才低聲道:“馬家還有個做江西布政使的大房,故而不知道通了誰的路子入了綱冊,如今聲勢已經壓過張恆遠一家,成為揚州最大的鹽商了。”
小瞧了小瞧了,沒想到在齋舍裡吃糠咽菜、辛苦讀書的馬洛,背景竟然這麼深厚。
這不就是卷王嗎?家裡條件好,生活還能吃苦,讀書依然上進。
說好的富不過三代,紈絝傻又菜呢?
這次筵席,估計就是馬家結納人心,所以辦的一場半文會性質的酒宴。
席間除了戚繼光之外,幾乎全都是生員、舉人。
馬聰的父親先是歡迎了一番後,便託言有事出去了。
但馬家的那群文友、西席全都留了下來。
筵席開始,大家剛開始時都還有些拘束。
但酒喝開了,氣氛也就活躍了起來。
這時,馬家的一個名叫辛禮的文友提議,說是單純喝酒太過無趣,不如以酒令行酒,席間轟然叫好。
聽說要行酒令,戚繼光的臉色不自然起來。
他自幼家貧,也沒讀過幾年書,雖然認字是認得差不多了。
但在讀書人面前,還是有些露怯。
尤其是讀書人玩的遊戲他哪裡玩過,衛所裡的官兒吃酒,頂多就是玩個【同數】,也就是後世的猜拳。
就連投壺這些適合武將的席間遊戲,國朝也不流行了。
提議行酒令的辛禮笑道:“不如就行飛花令如何?”
古代酒令千千萬,徐鶴剛剛心中也是無底。
萬一要是玩個他不會的酒令,這就挺尷尬的了。
好在飛花令這種酒令相比於其它比較簡單。
其實就是一種詩詞遊戲。
打個比方,令主唸詩雲:“花開堪折直須折!”
並且說用【花】這個字作為飛花令的【花】字。
那下一個人就要回答:“落花人獨立!”
因為第二個是【花】字。
以此類推,第三個則念:“感時花濺淚!”
直到最後:“春城無處不飛花!”
這就是一個完整的飛花令過程。
當然,其中若是答不出來,那就要喝酒了,並且遊戲重新開始,選擇另一字作為【花】字。
不過飛花令還有另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