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合十,口中連連誦讀佛號。
躲在廂房裡的豐筱竹也隨著這道聖旨想起了那日在蘆葦蕩中的種種。
就在她被賊匪追趕,千鈞一髮之際,就是這個少年救了自己一命,為此,他也差點命喪第三名賊人的刀下。
想到這,她看了看自己的手,直到現在,她還覺得自己活在夢裡。
甚至她都不敢相信是自己動手偷襲了最後那個賊人。
但一抹抹紅色的、血的記憶又在每個午夜夢迴之際提醒著她一切都是真的。
但下一秒她又想起沙洲……
那時候他身體漸漸失溫,為了救他,她不得不捨棄女兒家的矜持用自己的體溫幫他溫暖。
“真傻!”想到這,面紅耳赤的豐筱竹喃喃自語,“急吼吼的就抱著一個陌生的男人,怎麼就沒想到收集那些死人身上的火摺子!”
但這時,她又自嘲地笑了笑,當時那種情況,哪還來得及!
再接著,就是這個傢伙醒了。
“壞傢伙,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打量人家!”一想到自己當時的衣物被河水浸透曲線畢露,豐筱竹臉像是燒了起來一般。
但下一秒,她又自怨自艾了起來。
自己被父親豐坊帶在身邊,本想讓他嫁給徐家大宗一個名叫徐鸞的男人。
但那日徐岱給父親接風,那個叫徐鸞的人也來了,對方似乎很瞧不起自己庶出的身份,言語中更是對父親極盡嘲諷。
但自己那父親,鬚髮皆白了,還一門心思想著做官,竟然忍下了對方的嘲諷。
這個官真的這麼有意思嗎?
可以放棄尊嚴?
可以放棄女兒?
想到這,他又看向院中熱鬧的場景,心中不由黯然神傷,默默垂下淚來。
“要是……”所有的不確定,最終化為一聲嘆息,“唉……”
這邊庭中,宣讀完聖旨的曾大有接過徐家下人遞來的茶呷了一口。
徐岱領著一眾晚輩上前道辛苦。
曾大有道:“辛苦談不上,不過是為皇命奔波罷了!”
徐岱說已經著人準備席面去了,今日就在徐鶴這院中用飯。
曾大有搖了搖頭:“還有兩戶人家沒跑呢!”
他接下來的話讓徐鶴聽了之後大喜過望,原來,一共有六道聖旨,一道是給徐鶴的老師李知節的,一道是給海盜張景賢的。
其中李知節通判的位置被扶正了,張景賢因為剛剛升任海道,所以只被考功司記優一年,考滿後另行擢升。
另外三份,一份是給師伯謝鯤的,可是謝鯤跟著陳應詔正在姜堰鋪剿匪,暫時還沒回來。
一份是給在上次批驗所之戰中救援及時的小胡百戶,他因功被擢升為世襲副千戶,據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