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李縣令更加生氣了:“徐鶴,我聽聞你幼年家貧,又略有薄才,這才提攜與你,沒想到府試在即,你竟然流連勾欄,不思進取,我真是看錯你了!”
不是,大佬你這話說得有歧義啊,正經人應該教育弟子永遠別去那些腌臢地方,你倒好,要不是我年幼家貧,要不是我府試在即,我就可以去勾欄聽曲咯?牛皮!
不知道自己的話被徐鶴斷章取義的李縣令氣哼哼地等著徐鶴解釋。
徐鶴此時開口了:“老師,昨日我確實去了書院,但去之前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哼!”李縣令傲嬌轉頭,我不聽不聽不聽。
謝鯤見老友這樣,無奈幫忙問道:“你跟誰去的?怎麼不在家裡準備府試,出門作甚?”
徐鶴只能解釋道:“我是跟德夫兄,哦,就是謝良才謝兄去那見一個人!”
此話一出,小傲嬌轉過頭來,臉上換成凝重之色。
“拜託,你是川劇變臉嗎?”徐鶴腹誹一句,然後道:“是兩淮鹽運御史孔一元邀請德夫兄去書院一晤!”
“什麼?”
“你說什麼?”
兩位大腿大驚失色。
李知節沉著臉道:“到底怎麼回事,你一一細說!”
於是徐鶴將謝良才拉著他去書院,在談話中自己幫謝良才擋拆的事情一一說了。
說完後,對面兩人相視一眼,然後便是沉默。
良久後,謝鯤道:“對了,上次我忘了問你,謝良才跟你到底什麼關係?為何你們兩人如此親近?”
沒轍,徐鶴只能又從謝夫子回來那日講起,一直說到謝良才跟著自己去東安集。
謝鯤感嘆道:
“月黑見漁燈,
孤光一點螢。
微微風簇浪,
散作滿河星。果然好詩啊!難怪謝良才這個寺卿公子也折節下交與你!”
李知節白了一眼好友,那意思彷彿在說:“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閒心吟風頌月!真是夠夠的!”
於是,他冷著臉道:“昨日你們散了之後,情形如何?”
徐鶴道:“只談了沒一會兒,我和德夫兄就將孔御史送出了書院,出門後,孔御史上了一頂轎子走了,我和德夫兄也各自回家去了!”
謝鯤則追問道:“你再仔細回憶回憶,孔一元跟謝良才談論批驗所之事時,除了你,還有沒有第四個人在場?”
“沒有!”
“那有沒有人可以偷聽?”
徐鶴想了想昨日花廳的佈局:“應該沒有!”
謝鯤聞言沉吟道:“這事兒有些蹊蹺!對方應該是衝著那個女史去的,唯一的解釋就是已經有人知道了你們約在那裡談事兒,可能是因為想知道談話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