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贊聲中,宣冷豔傳音許易道,“陶景聖文采修為,皆為一時之選,尤其這新詩,是近來仙殿中極為流行的新詩體裁,幾乎是在陶景聖手中發揚光大的,所以,我勸你應付一首古體詩得了,反正古體、新體,何者為佳,向來爭執者眾。”
許易傳音道,“當初姓陶的寫給你的那些詩,是不是也都是這路貨色?”
刷的一下,宣冷豔臉色垮了下來,“此間事了,為師若不好生管教你,你怕不是要上天!”
“夷陵公子,該你了,對了,你不是有邪術,還有奇才麼,不如也作一首新體詩如何,好讓大家見識見識你的手段。”
蘇行春快步行到許易身側,笑顏如花,“是了是了,你怎麼會這麼傻,你當然做不出來。不過,陶哥哥事前也沒有限定,你大可以糊弄一首古體詩,今古不同爐嘛,你也不會丟面子。”
陶景聖抱拳道,“獻醜了,夷陵兄可隨意選體裁,咱們是以文會友,不爭勝負。”
話說得淡然,卻已是勝利者口吻。
許易道,“不就是口水詩麼,不瞞列位,在我的家鄉,便是垂髫小兒,也能張口來上二三十首,這有何難。”
說著,他抓起筆,蘸滿濃墨,朝紙上寫去。
卻見他寫道:
我如果愛你,
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愛你,
絕不學痴情的鳥兒,
為綠蔭重複單調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來清涼的慰藉;
也不止像險峰,
增加你的高度,
襯托你的威儀。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這些都還不夠!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緊握在地下;
葉,相觸在雲裡。
每一陣風過,我們都互相致意,
但沒有人,聽懂我們的言語。
你有你的銅枝鐵幹,
像刀,像劍,也像戟;
我有我紅碩的花朵,
像沉重的嘆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
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