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不是得道的高僧,成聖的佛祖,他也有七情六慾,壓不住的脾氣。
但一旦負面的情緒讓他快要做出錯誤的判斷時,他往往能及時剎車,這便是反省的作用。
直到此刻,他仍舊沒有找到破開眼前危局的辦法,但心緒卻平寧了。
他在心裡告誡自己,不妨將此作了一道磨鍊心性的關隘。
若是連這點關隘,都沒有勇氣跨越,沒有辦法跨越,還談什麼大道爭鋒。
平靜下來的許易,從容地參與到繁重的文牘工作的整理中去了。
一連十餘日,吃住都不曾離開七號廳。
直到第十一日整理完畢,許易告辭離去之時,曾經喝叱他的黑麵中年竟行到他身側,衝他悄聲道,“你小子不錯,真的不錯,如此心性,連我也忍不住惜才。我奉勸你一句,人在屋簷下,何妨低下頭。我不知道你得罪了誰,但肯定不是一般人物,那種大人物不會和你這種小角色真正一般見識的,你低低頭,他抬抬手,你便過關了。”
“多謝,在下記下了。”
許易輕聲道謝,便自去了。
他才回到一三七舍,立時引起了轟動,不止鐵大剛等人轟出來在院子裡接住了他,同房的其他幾個舍的,亦有學員到來。
“我說舍長,你這到底是幹嘛去了,一去十餘日,咱們可是大課上了三節,實驗上了兩節,你全落下了,到底是什麼天大的事兒啊,再說,怎麼偏偏就叫了你去,你到底有什麼門子?”
論嘴快,誰也敵不過蔣飛。
許易擺擺手,故作神秘,“不可說,不可說,諸位不必替我擔心,我一切都好,謝過諸位同學高義。”
言罷,他直接鑽進房去了。
他這般一高深莫測,旁人還真不好問了。
一三七舍圍滿的人,才褪去,鐵大剛,蔣飛、段天岱,孟晚舟四人又擠進許易房間來。
蔣飛才要說話,許易擺擺手道,“諸位不必擔心,我是得了造化,不久就有好事傳來。該說的時候,我自然會說,不該說的,諸位也別讓我難做。”
蔣飛舌頭陡然打結,段天岱道,“也罷,咱們也只是關心,沒有一點八卦的意思,只要舍長你好就行。不過,這個秘密,舍長你可不能保留太久,總要接鍋啊,給個時間限度吧。”
口中說著不八卦,其實,他心底的八卦之魂已經洶洶欲燃。
他話音方落,因著幾人來得突然,沒有關閉房門,結界沒生效果,外面的呼喝陡然傳了進來,“天大好訊息,副教長大人明天親自給咱們上實驗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