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一個銀角子,起身離開,留下那人安靜地吃著肉餅,喝著胡辣湯。
許易不知道來人弄得什麼玄虛,既來之,則安之,沒入洶湧人潮,朝來人桌上留的地址尋去。
東折西繞,走了不少彎路,半個時辰後,許易在南城護城河左近的一座窄院附近,放緩了腳步。
精神力高度集中,感知全部釋放,西邊門前立著石獅子宅院的主臥內,員外夫婦正在逗弄著襁褓中的嬰孩,東邊庭院中戳出十餘丈高的紫槐的矮院人家,醉鬼老公正在打老婆……
而感知力完全集中的正中那間窄院內,一磚一瓦,一草一木,皆入他心來。
低矮的廂房內,設著一張八仙桌,桌子東側坐著一人,正端著盞茶,安靜喝茶,在他對面的位置,同樣置著一杯茶水。
許易行到光影暗處,輕輕在地上一點,便躍入院牆,大步靠近廂房,推開門來,果見先前的斗笠客,安坐在屋內,幽暗的燭火,照得寬大的斗笠,在對面的牆上投下一片巨影。
“是閣下找我!”
許易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先喝茶!”
斗笠人沖茶杯抬了抬手。
“我怕有毒!”
許易乾脆實話實說。
“那肉餅攤上的肉餅,你怎麼敢吃?”
“是我買了雙份,同鄰桌換的?”
許易無須隱藏。
斗笠人拍了拍巴掌,笑道,“易神捕,名不虛傳!不僅藝高人膽大,而且謹慎小心,最難得的是,感知能力精妙,老夫故意只說了個巷子,千百戶人家中,你卻精準地尋了過來,看來找你,是找對了。”
斗笠人的聲音陡然一變,由沙啞變作了清亮,許易聽在耳中,卻有種莫名的熟悉,腦海裡過了過,卻是想不起來,在何處聽過。
既想不透,他便壓在心中,說道,“些許雕蟲小技,何足掛齒,許某若是連這點小心也沒有,早該死了無數回了。同樣,閣下約許某,不也是換來換去,小心至極麼?”
斗笠人道,“非是我小心,難道許主事不知自己每日出行,身後藏了多少條尾巴麼?”
許易怔了怔,笑道,“你說那些臭魚爛蝦,許某倒從未放在心上,都快忘了這些人的存在了。”
許易在廣安城掀起好大風浪,但是水中鏡就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千刀萬剮,更不提還有早看他不過眼的其他世家、高門。
誰都盼望著他出城,只要他敢出城,下一刻面對的必然是多方絞殺。
而以許易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