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有幸衝出重圍,還是其他什麼人得了那塊典當牌,最終都得往柳葉坊一行。
屆時,柳向道守株待兔即可。
且柳師古自信以自家兒子的實力,屠張風城之輩,如屠雞殺狗,搶回武令非是難事。
柳師古死,柳向道果真來了。
這枚武令,對他柳向道不算重要,卻是一份沉甸甸的情誼。
好在柳師古臨死之際,告知了他牌號,他稍使手段,便在柳葉坊埋下了暗子,只要來人投入那枚典當牌,他定能截住,選這邀月樓枯坐三日,又豈是真為對酒邀月?
可惜,三日過去了,還是沒有任何訊息。
柳向道甚至要懷疑那枚典當牌,會否被人疏忽了,丟棄了,若是如此,他便再等上三百日也毫無疑義。
口上說著必須等下去,柳向道心中實在無底,但見白衣男子繾綣深情,不忍出聲打斷,靜靜凝視著他。
忽的,滴滴兩聲,白衣男子腰間的玉牌響了。
白衣男子蹭地立起,“功夫不負有情人,柳郎的誠心感動了上天!”探身朝樓下望去,視線死死鎖住柳葉坊的大門。
就在這時,柳葉坊六層頂樓的氣窗被開啟了,吊梢眉的頭顱從氣窗中鑽了出來。
幾乎氣窗才開啟,許易出了柳葉坊。
吊梢眉衝許易一指,便即關了氣窗。
白衣公子笑道,“柳郎,還不來看魚兒。”
柳向道放下酒盞,長身而起,白衣公子纖手伸來,柳向道輕輕挽就,兩人飄然出樓,一匹玉馬憑空而生,兩人同乘,廣袖飄飄,丰神如玉,宛若謫凡仙人。
玉馬才現,空中的遊騎便四散趕來,呵斥聲還未出口,白衣公子冷笑一聲,在玉馬額前貼了塊峻黑鐵牌,遊騎頓時四散。
有遊騎這般一鬧,許易知道危險來自哪裡了。
原本,他行出柳葉坊,感知力全力放出,卻不知危險來自何處,這有些讓他沮喪。
沒辦法,他的感知力雖然精妙了不少,卻因為陰魂的損傷導致感知半徑反而下降了,十餘丈的距離,發現不了什麼,也是正常。
而他更不能做左右上下張望,以免打草驚蛇。
天空中的遊騎這般一動,他再遲鈍,也知曉問題來自哪裡了。
可他依舊故作不知,快步朝最近的西城門行去。
“柳郎,這魚兒遊蕩得如此歡快,意欲何為?”
白衣公子軟軟地靠在柳向道胸口,慵懶問道。
“說不準是去我天一道的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