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許易眼窩一熱,黑霧自散,大步行出陣來。
整個過程,不過數息。
李修羅定定看了一眼許易,抱拳道,“許兄大才,某不如也,敗得心服口服。”話罷,展開身形,急飈而去。
“鵪鶉,幫我把牌照領了,我和李兄一見如故,豈能就此分手。”
一聲未盡,許易人已到了十丈開外。
李修羅飆若輕煙,速度極快,許易全力催動歸元步,也漸追漸遠,心念一動,轉向另一條街道,靠感知力死死鎖定此人。
果然,許易轉了道路,李修羅回望不見人,遁速降了下來,卻依舊朝偏僻處猛飈,不多時,便行至灞橋。
此處靠近北門,四周空曠,唯一橋一亭,最是著名,正是文人騷客鍾愛的作別之所。
李修羅方要踏上灞橋,卻聽一道聲道,“李兄行之何速,不如前來小酌一杯。”
送目瞧去,但見一襲玄衣的許易,穩坐於華亭之間,青青石桌上,已置放一對酒盞。
李修羅怔怔片刻,終於調頭,緩步朝華亭行去。
“不知許兄尋我何事?”
李修羅在許易對面坐定,並不去端酒盞。
許易道,“欲借李兄口水一用。”
李修羅面上青氣一閃,始終不曾有過表情的面目,瞬間扭曲得完全變形,死死盯著許易,“你果然看透了,明知某根底,還急急追來,欲行死耶?“說著,一掌揮出,濃郁黑氣,直擊許易面目。
許易不動不搖。手中忽地現出一根純青棍子,濃郁黑氣方接觸純青棍子,立時被吸了乾淨。
李修羅驚得站起身來,”三陰木!“
“李兄好見識!”
許易抱拳道,“某無傷人意。李兄何存害我心?若某真誠心相害。就憑這根三陰木,悄悄陰了李兄,李兄自問可能躲得過去?”
李修羅怔了怔,復又坐回,悵然道,”百五十年了,你是一個瞧出我身份。還敢安然與我對坐的。這種感覺。還真不錯。“
“為這個共飲一杯如何?”
許易端起酒杯,衝李修羅一舉,一飲而盡。
李修羅安坐不動,嘴巴張開,酒水自入口來,”好酒,比國公府的百年純釀還香!“
“好喝,便多飲幾杯。”
說著。又替李修羅滿上一杯。
李修羅道,”算上陽世五十載。李某已在這世上晃盪了整整兩百載,見過的青年俊傑,多如過江之鯽,但卻不曾遇到過能和許兄相提並論者。敢問許兄,如何看透某的身份的,不瞞許兄,李某自有秘法,這具軀體雖是符術所生,卻陰陽調和,任憑再高明的鬼道修士,也決計不能看破。“
許易道,”某天生陰眼!“
他自然不是天生陰眼,而是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