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何在?
趙全豁出去,今天哪怕是血染拓州城,他也要把廣景朔的心掏出來,看看這廝的心到底是紅的還是黑的?
“我兒乃拓州節度使,官居從三品,你不過是雁城區區一戰將,也敢責問我兒的過錯,你可真是膽大包天!”
“即便是皇帝陛下在此,也不能單憑水賊的幾句汙衊之言就定我廣家滅族之罪,你這明明是公報私仇,乘機栽贓陷害,殘害同僚!”
“等我兒領著拓州三萬正軍從軍營殺過來,你就死定了。”
廣景朔的老父親跪在最前排,朝趙全吹鬍子瞪眼,一通叱喝叫囂。
顯然是威風慣了,完全不把趙全放眼裡。
只是他的膝蓋很誠實,不管嘴上叫得多厲害,膝蓋一直穩穩地跪著不起來,因為那些不願意跪的全都被打斷了腿。
那骨頭斷裂的聲音,聽得他臉都白了。
儘管他覺得自己老胳膊老腿,可能活不了幾年,可剩下的不多的光陰還是不要躺在床上為好,不能給子孫們添麻煩。
大丈夫能屈能伸,刀架在脖子上,跪一下不丟人。
等會讓這群天殺的**子加倍跪回來便是。
“大哥,別跟他廢話。”廣景朔的二叔惡狠狠地瞪了趙全一眼,揚起下巴傲氣十足地說道:
“這傻子恐怕還不知道惹了誰?”
“咱們景朔可是大將軍汝成周汝老將軍的得意門生,別說他一個小小戰將,就算是雁城三軍元帥在此,也得對我們家景朔禮讓三分。”
“哈哈,這豎子死到臨頭還不自知呢。實在太可悲了!”
“哈哈——”
廣家眾人聞言皆哈哈大笑,只不過嘴上笑的歡,心裡可不舒服,因為他們的膝蓋都在地上跪著呢。
“汝成周?汝家?”
張小卒站在街道旁,聽見汝成周這個名字,禁不住直皺眉頭,側頭看向右手邊的周劍來,壓低聲音道:“周大哥,我或許知道此事因何而起了?”
“你覺得是汝家在背後搞的鬼?不敢針對你打擊報復,於是把怨氣撒在雁城身上?嗯——應該是遷怒於戚城主。”
“若真如此,那這汝家可真是小肚雞腸、睚眥必報。”
周劍來亦聽見了汝成周的名字,所以張小卒一開口他就知道張小卒心裡在想什麼。
“不然好端端的,廣景朔沒道理搶官糧。要知道,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況且這不是雁城第一次來這邊收購糧食,廣景朔若真敢搶,應該早就動手了,哪會等到現在,應該是受了汝家的指使。”張小卒說道。
“等廣景朔來了就知道了。”周劍來道。
“嗯”張小卒點點頭,隨之目光一寒,沉聲道:“若真是汝家在背後指使的,我發誓會讓指使者給將士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