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瞬間刺到張小卒面前。
但張小卒的刀絲毫不慢,骨刀上下翻飛,水潑不進,擋下李昊天的漫天槍影。
李昊天長槍如棍,力劈而下。
轟!
堅硬的青石峰頂被他一槍劈出一道半丈深的溝壑。
……
完顏可可很小就跟著爺爺完顏烈出入戰場,她今年雖只有雙十年華,但早已見慣生生死死。
從戰場上下來的她,對鬼神佛向來不屑一顧,只相信手裡的刀劍。
然而自從懷了身孕後,她無師自通的學會了祈禱,每天都會在心裡念好幾遍,祈求滿天神佛保佑腹中孩兒健健康康。
又如此刻,她跪在地上虔誠地向神佛祈禱,求他們保佑李昊天平安無事。
可是巍峨山巔上不斷傳來的巨大轟鳴聲,撕裂雲霄的刀槍碰撞聲,山石坍塌滾落聲,以及身旁白馬急躁的刨蹄打鳴聲,無不在向她訴說著山頂戰鬥的激烈和兇險,讓她一顆心懸在嗓子眼,砰砰砰,打鼓一般劇烈跳動。
她恨不得扎一雙翅膀立刻飛到山上去,可是又不敢。她怕自己出現在李昊天的視野裡,會讓李昊天分神分心。
高手對決,勝負只在一瞬間。
她不敢去驚擾李昊天。
完顏可可覺得時間好似陷入泥沼,每一個呼吸都變得極其緩慢,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她感覺像是過了幾十年那麼漫長,內心無比的焦躁煎熬。
忽然,山上的轟鳴聲停止,刺耳的刀槍碰撞聲也不再響起。
“小白,送我上山。”完顏可可一下彈地而起,躍上馬背。
白馬揚蹄嘶鳴,如離弦之箭一般往山上衝去。
……
“咳——”
張小卒咳了一大口鮮血,他的右胸被李昊天的長槍穿了一個血窟窿,傷了臟腑。
但是他手中的骨刀刀刃正架在李昊天額頭上。
李昊天仰面跌坐在地上,他的胸前有一道斜跨整個胸口猙獰傷口,鮮血直流,染紅了他的白衫。
但是傷口的痛遠不及心中的痛苦,他無法接受自己落敗的事實。
張小卒收了骨刀,轉身邁步朝北方離去,邊走邊道:“幾個月不見,你變弱了。你的槍不再似先前那般兇狠果決,我從你的槍法裡感受到了猶豫、遲疑和膽怯,你一往無前的心被新的情感羈絆捆縛了。”
李昊天苦澀一笑,沒有反駁張小卒,因為張小卒說的沒錯,他已經不敢再像以前那般無所畏懼,因為有兩個人需要他保護。
他活著,她們就有一片遮風擋雨的地方。
他死了,她們將會上無片瓦遮身,下無立錐之地。
“情感羈絆——”張小卒突然駐足,但沒有回頭,道:“為何會成為前進的絆腳石?不應該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