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彩本來一直覺得這個大姐欺人太甚,差點把自己逼得狗急跳牆。
說實話,她對這個人向來就沒有太大的好感。
現在看著她眼含淚花說出自己的童年的事,才知道沒孃的孩子,真的過的不如她太多太多。
別的不說,先想想那種惶惶不可終日的感受,那麼大的小孩子是怎麼承受過來的?
小彩此時此刻,嗓子有點硬,乾巴巴的說:“對不起。我之前一直都想,我們也從小不在父母的身邊,點點兒就離家修練。大家不都是一樣的狀況嗎?
我現在才知道,你就像無根的飄萍,心裡從來沒有安定過。我卻一直把你當成了來打劫的仇人,那些天實在是有些過火了。”
顧元璐抹了把淚,悽清的笑了起來道:“其實說來說去還是怪我不好,你怎麼知道會有一個姐姐?連父母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又能怎麼樣呢?
是我著相了,那一瞬間貪得無厭,任自己的邪念蓬勃發展,害得你和父母都無比痛苦。”
她兀自笑道:“只怕安寧和安靜他們兩個當時也是恨死我了吧。我不看自己腳下的路,眼睛只看到前面的利益。
我現在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太子殿下固然是個人傑,可我現在怎麼樣看,他都是我的妹夫,已經不能再和之前同日而語了。”
她懇切的道:“我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現在真的不會朝那裡想了。阿媽前些日子在我剛回到神舟的時候也說了,你們倆青梅竹馬,相濡以沫。別說我根本沒有道理來打攪你們,就算真的站在那個立場上,恐怕也應該三思而行。
再說,太子並不是大皇子,我這麼佔坑真的是沒有道理的。”
小彩笑起來,好像心上有塊大石頭被挪開了一樣,若有所思的問:“阿媽是真的這麼說過嗎?”
顧元璐道:“我這個人寧肯不說話,都不願意騙人,當然前些日子也虛虛實時的說了一些不好聽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腦子在那個時候為什麼會轉的這麼厲害,自然是因為恐懼將來還是一個人,無依無靠吧。”
小彩道:“真的做了太子妃,也不見得不會倒臺。歷史上能順利做成皇后的太子妃一半都不到,那些人消失到哪裡去了呢?當然都是已經死掉了。
這條道路那麼狹窄,多少人拭目以待,又有多少人都想擠上來。
我之前都沒有想到過這些,心裡一直想著自己的一些小仇小怨,現在想想,自己所在這個位置,不是生就是死。”
她抬著頭誠懇的對自己的姐姐說:“你知道嗎?要是你真的成功了,順利的嫁給我大師兄,我恐怕很快會被人幹掉。
一個被取而代之的人,不論自己願意不願意,在別人的心裡都會認為我充滿仇恨,那麼會有很多的人希望我死。誰敢留下一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