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陷入一陣沉默。
傅聿洺看著祝月的眼睛，居然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生平第一次，他不知道該怎麼對一個人好，才能讓她感到開心。
也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
祝月的目光在他臉上流連了幾秒，最後自卑地垂下眸子，小聲道。
“傅總，謝謝你對我這麼好，只是……我不值得，比起我，你有很多更好的選擇。”
“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像她這樣生長在泥沼中的人，怎麼配得上傅聿洺這樣從出生起就光風霽月的人物？
就連她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個位置，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也是緣於傅聿洺的幫助。
要不是他，她甚至都無法擺脫父母的糾纏。
只是想起這些種種，祝月都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傅聿洺人生中的一個笑話。
喜歡上她，就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汙點。
也許傅聿洺只是從來沒見過像她這樣悲慘的人，才會一時興起。
等他以後反應過來，或許也會覺得自己荒唐。
祝月用力地掐緊了掌心，以免洩露出自己內心的想法。
身側的目光幽暗的幾乎要將她吞進去。
祝月終於坐不住了，胡亂找了個藉口，就想逃跑。
“對不起，傅總，我有點累了，讓寧藍出來招待你吧，我要休息了。”
說完，便想要起身。
傅聿洺一把將人拉住。
“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你不是我遇見的最好的人？”
祝月眼眶一陣酸澀：“我當然知道，就算是在普通人裡，我也不算是最優秀的那一個，更何況你身邊還有那麼多形形色色的人。”
“只有最優秀的人才值得被愛的話，我也不是最優秀的那一個。”
傅聿洺認真回應。
他聽得出來，祝月的聲音有些哽咽，於是手上放鬆了力道。
這一次，祝月卻沒有像剛才一樣急著掙脫。
察覺到這一點，傅聿洺心念微動，再次嘗試著用力，把人拉到自己身前，抬眸看著她已經哭紅的眼睛。
“祝月，既然你覺得我這麼厲害，是不是也應該相信我的判斷？”
“如果你真的如自己所言，那麼不堪的話，我或許連看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但你不是，你比我所認識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堅韌，出生在這樣的家庭不是你的錯，相反，能從這樣的家庭裡逃出來，才是你的厲害之處。”
“給我一個機會，我比你更想看到變得更好的你自己。”
出生在這樣的家庭不是她的錯。
這幾個字重重敲在祝月心上，將她的心牆敲開了一道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