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錢?當上鳳凰了就不認窮親戚了,別忘了我是你老子!”
雲寧藍隱約聽到幾句髒字,具體的話聽不清楚。
祝月眼底泛紅,側身遮擋視線,下意識想要找個角落躲起來。
“我不會給你一分錢,當初已經斷絕關係,我可記得清清楚楚!”
她從喉嚨裡嘶吼出聲,卻要因為顧及旁人,硬生生忍了下來。
“錢給夠了嗎?就那仨瓜倆棗就想把我們打發了?老子把你撫養成人,那點錢夠什麼?”
“我可是聽說了,你現在自己成老闆了,隨手拿出幾百上千萬請人拍戲,對外人這麼捨得,對你老子我可不能小氣,必須比他們多才行。”
對方獅子大張口,出聲便要上千萬。
祝月扶額,她哪來這麼多錢。
“做夢吧,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們。”
話音剛落,手中突然一空,雲寧藍把手機搶了過去。
“別來糾纏祝月,否則警局見。”
說完,雲寧藍結束通話電話,直勾勾盯著祝月,面帶薄怒。
她先是看了眼傅聿洺的方向,又觸及祝月哀求的目光,終究把火壓下去,低聲道。
“跟我來。”
祝月垂頭喪氣跟了上去,二人直接回到一樓大廳,隔著玻璃落地窗,正好能看到院中正在烤肉的二人。
雲寧藍坐在她對面,罕見地用審問的語氣對她說。
“他們又聯絡上你了?為什麼不跟我說?”
她聽得清楚,電話那頭分明是祝家人,他們又不死心找上祝月要錢了。
當初祝月出國,他們找不到人,只好作罷,沒想到過了四年,還能陰魂不散纏上來。
“到底怎麼回事?連我也不能說嗎?”雲寧藍沉聲問,握拳放在膝蓋上。
祝月抬手示意她冷靜,輕聲安撫。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出席了幾場對外的活動,他們從網上看到我了吧。”
“他們知道我回國了,再加上我工作的特殊性,稍微找個理由打聽一下,就能拿到我的聯絡方式。”
祝月說話時聲音很低,低垂著腦袋,雙手無意識攪動,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
她還能記得當時接到她爸電話時的戰慄,脖子像是被雙無形的大手掐住,無法呼吸。
糾纏她數十年的噩夢再次襲來,彷彿永遠躲不過的陰影。
祝月不自覺渾身縮成一團,明明她身處富麗堂皇的別墅,可她仍然是當年為了兩百塊生活費而窘迫的女孩。
她與周圍格格不入,像是誤入宮殿的灰姑娘,夢醒了,就什麼都沒了。
祝家人的存在就在時時刻刻提醒她,她永遠活不出她想象中的生活。
因為有根名叫血緣的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