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寧藍眨眨眼，有些意動。
扮演女兒……她真的可以嗎？
她有過很多種身份，可為人子女卻從來沒有做過。
她能做好嗎？可望著傅南川殷切的眼神，拒絕的話又說不出口。
“別緊張，阿晚對孩子很好。”
傅南川看出她的猶豫，溫和笑了笑。
他不提及家庭，只是讓她放鬆，無形的壓力被緩解。
雲寧藍鬆口氣，點頭答應：“好。”
“我把她帶進來，你就在這裡等著就好。”
他抬起手掌下壓，阻止她起身，快步走向門外。
雲寧藍朝外看，只見傅南川拉開車門，從車內扶出程晚。
他的大手蓋在她的頭頂，另隻手牢牢摟住她的身子，低聲提醒她注意腳下。
程晚滿臉不高興，抬眸對他說了什麼，似是埋怨。
傅南川依舊是溫柔的表情，低聲輕哄她。
明明是結婚快三十年了，感情依舊像剛熱戀的情侶。
雲寧藍由衷笑了笑，等他們走近，才聽清他們說的話。
“幹嘛把我關在車裡啊，說好的帶我見女兒的，你騙我嗎？”
“沒有，剛才女兒在睡覺，我怕打擾到她，現在女兒醒了，就來接你了啊。”
傅南川放柔尾音，像是個小孩子說話，下意識的變化像是做過很多次似的。
一聽要見女兒，程晚瞬間緊張，拉著傅南川檢查她的妝容。
“不醜吧，今天的衣服穿得還行吧。”
雲寧藍失神一瞬，程晚怕是還沒清醒，所以才會纏著傅南川問西問東。
可她心裡又流入一股暖流，原來被家人在乎的感覺是這種。
連普通見面也要漂漂亮亮，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給家人。
“都很好，快進去吧，別讓女兒等急了。”
傅南川摸了摸她微涼的手心，輕聲道。
程晚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快步朝屋內走去。
進了房間，程晚宛如進出自家客廳那般，朝她小跑過來。
她心疼捧起雲寧藍的臉，連連道歉。
“囡囡，那天媽媽嚇到你了吧，對不起，囡囡不要怪媽媽。”
程晚是南方人，帶著江南特有的軟糯音調。
那邊將受寵的女兒喚作囡囡，程晚彷彿喚了千萬遍，說起來特別從容。
“我沒事。”雲寧藍反握住她的手，拉著她坐下。
她頓了頓，艱澀開口，幾乎蚊子聲響喊道：“媽媽。”
這一聲說的並不熟練，自打她有記憶起，媽媽便是陌生的。
這個字眼她從來沒說出口，嘴巴彷彿被黏住，不知道該怎麼發音。
雲寧藍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