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收斂笑意,看向霍於沉的眼神變得格外挑剔。
“你這……”
她欲言又止,雲寧藍趕緊收回話題。
“老師打算在國內待多長時間。”
淳于給她面子,順著她的話答。
“不確定,先把畫展辦完,順便再看看你和你師兄。”
說到此,淳于不滿拉過她。
“我就你們兩個得意門生,連個電話都不打,還要我來找你們。”
雲寧藍賠罪似的笑了笑,說出顧慮。
“當年惹您生氣,一直不敢去找您。”
“那你不知哄哄我?我何時對你不管不問過?”
淳于話說得嚴肅,細聽之下還能察覺幾分寵溺。
雲寧藍清楚老師刀子嘴豆腐心,挎住她的胳膊,熟稔認錯道歉。
將霍於沉拋之腦後,師徒二人自顧自踱步去看畫展。
淳于耐心給她講每一幅畫的創作初心和靈感。
雲寧藍跟得上她的思路,甚至點出旁人不易察覺的細節。
霍於沉起初還對她的無視惱怒,後來聽得認真,逐漸忘記自己還在生氣。
她在講解作品時,神態都變了,不再是他身邊言行死板的雲特助。
她熟悉作畫原料,元素典故,還有相互關聯的故事性。
畫被賦予生命,她也活了過來。
雲寧藍從未展現過這一面,原來她對國畫深知得如此深。
“霍總,我想其他作品應該會讓您更感興趣。”
淳于客套抬手,“請”他離開。
身後跟著尾巴打擾她和徒弟重逢了。
霍於沉不言,等雲寧藍的態度。
她平靜垂眸,無聲站在老師這邊。
“結束後等我。”
他作勢上前半擁著她,雲寧藍後退半步,退出他的懷抱。
快走吧,別在這兒礙眼了。
霍於沉剛走,淳于壓低聲音質問她。
“他除了臉好看點,有點錢,究竟哪點值得你放棄事業?”
這些年她不是沒聽說霍總有個能幹的雲特助。
她還為徒弟高興呢,即使沒有繼承她的衣缽,好歹在別處一樣出色。
正因如此,淳于沒有往霍於沉是禍害她徒弟的方面想。
原來她徒弟在他身邊無名無分待了這麼多年,眼下要在她面前賣好。
“你想清楚,這次要不要跟我回去,之前給你準備的人脈還留著呢。”
淳于捨不得看徒弟吃苦,心裡對霍於沉越發不順眼。
雲寧藍碰了碰肚子,搖搖頭。
她要養胎生孩子,不可能一直待在國外。
這事若是老師知道了,也只會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