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頓了頓沒有作聲,只是低著頭繼續喂著手邊的鳥兒。
桑梓素來厭惡聒噪之人,聞言蹙了蹙眉,不悅道:“誰讓你進來的,下去。”
“小姐!”那丫鬟還在爭辯,“閨閣之內怎能留外男?奴婢若離開,恐有傷您的清譽……”
“我會換個人進來。”桑梓對人界這些規矩十分不耐,語有所指道:“應龍將你安插過來,便是要你對我的言行隨意指摘嗎?”
小丫鬟霎時臉色一白,跪在地上顫聲道:“奴婢、奴婢不知小姐在說什麼……”
桑梓雖對她言行有些懷疑,但也只是隨口一猜,沒想到這丫頭如此不經詐,她想著應龍這般做應當也是和原身之間的一種情、趣,並無可厚非。
只是這婢子說話太不中聽了些。
“你下去罷,莫要多言。”
打發走了人,桑梓又靠回了窗邊,拈起碟子裡的蜜餞,小口小口吃了起來,問道:“你們倆既都是僕從,她為何敢這麼說你?”
十五對上了她水潤潤的眸子,一時間拿捏不住這句話的含義,只中規中矩道:“小姐是桑太尉之女,地位尊貴。奴才只是應少爺的小廝,小姐的丫鬟教訓我是應該的。”
“唔。”桑梓聽出了點門道,便輕輕頷首不再問了。
這小子滑溜得很,言語間明看貶低了自己,實則暗示她應龍身份不高,配不上她。
十五見她不說話,便去外間端了壺熱水進來,和著涼水倒了在木盒裡,小心翼翼地將那鳥兒拖了進去。接著似是要給鳥兒洗澡,剛捋了捋袖子,桑梓便瞄見了他那手臂上的青色痕跡。
“等會。”桑梓放下了蜜餞,起身走到他旁邊,指著那痕跡道:“這是誰打的?”
十五怔了怔,趕忙要放下袖子,卻被桑梓抓住了手腕,她有些氣惱道:“本小姐問你誰打的?”
“是……少爺。”少年盯著被抓住的手腕,有些出神。
“錦瑟!”桑梓鬆開手,對外間喚了一聲,“去拿一些好的傷藥過來。”
外間那喚作錦瑟的小廝進來,從袖裡掏出個羊脂玉盒,緊張道:“小姐傷著了?”
“給他。”桑梓指了指十五,有些氣悶地坐回椅子上。
她以為兩人幾十年未見,自己早已看淡了,不會在乎雲旗的生死,沒想到只是一點鞭傷,就足以讓她方寸大亂。
“哎。”錦瑟也沒有多問,遞了藥膏便老老實實退了出去。
十五對桑梓的情緒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乖覺地給自己上好了藥,小聲道:“小姐,奴才做錯了什麼了麼?”
桑梓冷冷道:“表哥為何要打你?”
十五垂下眼睫,“少爺常常心情不好,做奴才的總要分擔一些。”
桑梓抿了抿唇,怒道:“你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