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這案子呢,目前線索不多,手頭的線索也斷了,可以說沒有什麼太大進展。”廖峰廖警官是瘦高個,說話也直來直去,或許是職業關係,講起話來直入主題毫不拖泥帶水,見她表情掩不住的失落,又繼續說下去,“但也不是全然沒線索,那一帶比較荒涼,附近就只有那家廢棄廠子,我們從通訊基站裡找線索,發現事發當晚從那幢大樓打出去一個電話,通話時間不長,就幾十秒吧。”
許願心臟揪緊:“是我爸打出去的嗎?他打給了誰?”
廖警官沉吟片刻:“是用他手機撥出去的,跟他打電話的人我們也找到了,不過很遺憾,當晚他喝醉了,這通電話的內容想不起來。”
“案子情況大概如此,目前為止我們就只有手上這些線索,不過你們家屬放心,就算是二三十年的陳年懸案,我們警方也沒有放棄過追查,最近就有樁二十年的案子,我們在追溯期滿的半個月把兇手抓捕歸案了,只要我們不放棄就還是有希望,你們家屬要對我們警方有信心。”
許願立刻表示信心一直有,所有的希望也都寄託在警察身上,試探著問:“廖警官,方便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嗎?”
剛正的廖警官搖頭:“案子還沒有結果,我們暫時需要保密,只能透露這個人不是嫌疑人,當晚他人在外地,他自己也不明白你爸爸為什麼要打給他。”
從警局出來以後,許願回了電視臺,下午忙完所有的事,也快到下班時間了,同事們一個個關機走人,到了快七點,偌大的辦公室就剩她一個人。
無人打擾,她的思緒終於可以完全集中起來,覆盤她爸出事的那天。
她爸墜樓的訊息來得很突然,只清楚記得當天早上他們正在吃早飯,她媽接了個電話,臉色詭譎,遮遮掩掩快速瞥向她,匆匆出了門。
直到天黑,她媽才從外面回來,心事重重把她拉到一邊,跟她坦白她爸深夜墜樓,已經動完手術送進icu,但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當時她只覺五雷轟頂。
明明答應週末帶她去看電影,為什麼卻突然告訴她,他現在躺在icu人事不省,生死還是未知數?
許願當時還小,完全是懵的,她媽媽已經顧不上她的情緒,走到一邊悄聲打電話。
她聲量不算高,但也不輕,斷斷續續一些話入了她的耳,只不過當時她的情緒在崩塌的邊緣,並沒有心思聽她在說些什麼。
“你什麼時候回來?……我這邊出了點事,是……許昱清出事了,警察這幾天在找我問些事,家裡我顧不上了……”
覆盤到這裡,她陡然睜開清亮眼睛,心中有根弦隱約被撥動了一下。
她清楚記得,林培德那幾天並不在家,出差去了首都談業務,她媽一通電話,他當晚坐夜班機回到a市。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