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勉強強接受他的好意。
堵在胸口的濁氣也散去了一些,沒有那麼義憤填膺了。
“我很安全,你觀察了兩個月,不是看到了嗎?”她乾巴巴的,滿臉都寫著拒絕,“倒是你在我家門口抽菸,害我擔驚受怕了好幾天。”
——你才是我生活裡最大的危險分子。
她在心裡小聲控訴。
林季延又伸手揉亂她的發,眼裡的笑意沒有退去,話語直白:“我又不是神仙,也有吃醋的時候。”
輪到許願語塞。
那幾根菸蒂,都是餘巍送她回家後出現,他說他會吃醋,那他就是在吃餘巍的醋。
她突然看懂了他的用意。
“你故意的?”她訥訥地開口。
故意讓她發現那幾根菸蒂,故意在她起疑心深夜偷窺時,故弄玄虛向她走來。
林季延欣賞她單純又有點傻氣的臉龐,不置可否:“我其實想試試看,你有多聰明。”
“果然腦瓜子還算靈光。”他笑著,“不會不那麼讓人放心了。”
許願胸口起伏,眼裡終於噴出怒火:“林季延,你可惡!”
兩人明明對峙,可又不是那麼一回事,因為一個板著臉,一個始終微笑,頗有涵養。
“是很可惡。”林季延竟然全盤認同她的指控,“我可不是會做無名英雄的好人,你一直知道的。”
他蹲下,目光和她平視,眼裡波光粼粼,全是企圖。
“你還應該知道,生活就是這樣的,你越是想躲開某個人,越是躲不掉。”
“他會想辦法找到你。”
許願不同意:“不是的,生活不是這樣的。”
生活是可以捏在自己手裡,如果她更小心些,他根本沒有機會站在她面前,親口對她說這番話。
林季延看穿了她的沮喪,薄唇譏誚地勾起:“這不是我說的,是墨菲定律說的。”
“有空可以去看看那本書。”
他直起身,又像沒事人似的摸了摸她的頭頂,“回去睡吧,明天一起吃飯,來了g市那麼久,最有名的叉燒都沒嘗過。”
聽著他若無其事的語氣,許願的叛逆再次浮現,她掀起眼皮,黑色的眼珠裡全是年輕的倔強。
“你就不怕明天敲不開我的房門?”她眼尾上挑,憑著一腔孤勇和他較勁,“半夜搬走這種事我又不是沒有做過。”
她自以為還有退路,墨菲定律也奈何不了她,她把眼睛睜得很大很亮,極力營造氣勢。
但站在她面前的是林季延。
一個爺爺是商界靈魂人物、外公是法學界大拿的男人,他從小被這兩個顯赫且同時擁有高度處世智慧的祖輩教養長大,已然成了一個風度翩翩的高智商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