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臨倏地睜大了眼，心中波濤洶湧，他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父親，意圖找到他開玩笑的神色，卻只有一片深沉。
他有些艱澀的吞嚥了一下口水，腦海中關於樂陽的畫面一個個閃過。
可是除了昨日之外，樂陽的形象一直就是一個被嬌養的深受皇寵的公主。
喜歡的都是女兒家喜歡的東西，永遠像是一個小太陽一般，甚至十五歲之前，還因為自己臉上的疤痕導致有些自卑到自傲。
燕臨：" 父親是怎麼知道的？"
燕臨艱難的問道，看著自己兒子不能接受的樣子，燕牧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當年謝危考中進士之時也不過及冠，後來成為太師也不過二十三。
如今朝堂之上的年輕人比比皆是，像燕臨這般大的人都已經入朝為官，卻唯獨燕臨還這般天真。
燕牧：" 殿下她有鴻鵠之志，自然會暗自謀劃，不然等天上掉下來嗎？"
燕牧沒好氣的說道，燕臨默默的看著燕牧，半晌才幽幽的說道
燕臨：" 父親，你從前還教導我忠君愛國。"
燕牧：" 殿下也是皇室中人，這不是忠君嗎？"
燕牧將眉峰擰緊，十分費解的問道，燕臨啞口無言，乾笑了兩聲，感情是這麼個忠君啊？
燕臨：" 可是為什麼？"
燕臨茫然不解的問道，為什麼樂陽有這麼大的志向呢？明明不管是先皇還是現在的聖上，對樂陽公主都無比的寵愛。
燕牧：" 你覺得現在的聖上如何？"
燕牧淡淡的開口問道，燕臨有些躊躇的沒有說話，眉眼間充滿了遲疑，這要他怎麼說呢？
如今的聖上並不如何英明，喜好奢靡美色，沉迷享樂，又帶著皇室的傲慢，並不將百姓放在眼中。
對臣子也是忌憚打壓，並不是一個很好的皇上，也不是一個合格的皇上。
燕牧：" 我們勇毅侯府忠心的是大乾，庇護的是百姓，和皇位之上坐的人有什麼關係？"
燕牧冷冷的笑了一下，帶著狂肆的桀驁，那是他很早就隱藏起來的張揚，卻在此刻顯露出來。
對燕牧來說，最重要的是大乾的百姓，是他的家人，他願意敬重陛下，卻也要看陛下值不值得他敬重。
可是二十年前的事情，讓他對先皇失望，而後來太子沈琅所為之事，讓他更是無比的失望。
燕牧：" 樂陽公主心懷天下，多年來為百姓著想，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為百姓謀福祉，如此之才自然能為君，這又有什麼不可？"
燕臨：" 啊？可是她……看上去不像啊，如果真是如此，那她為什麼到現在還……"
燕臨比劃了一下，既然沈芷衣這麼厲害，為什麼四年過去了，她卻一直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