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早晨開始,一直到了金烏西墜的時候,臺子上最後一個人才斷氣,血腥味撲鼻,高臺上的血都有了厚厚的一層血垢,高臺之上的人已經沒有了人形,連白骨都露出來了還在喘氣,彷彿地獄一般。
但是卻沒有人覺得膽寒,他們看著那些人,心中的痛恨終於釋懷了一點,這一場戰爭死了太多的人,他們在絕望中壓抑了太久。
這一場看似殘忍的血腥祭祀,讓他們心中憤怒終於宣洩了出來。
朱祁鈺:" 今日我們以他們的血祭奠死去的將士,來日,我們以瓦剌人的血來祭奠他們。"
朱祁鈺起身,語氣平淡無比,卻格外的鄭重,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熱淚盈眶,以瓦剌人的血來祭奠死去的人。
諸位臣子紛紛吐出一口氣,比起朱祁鎮那樣的皇上,他們還是更喜歡朱祁鈺這樣的皇上。
張輔:" 當初是我錯了,卻付出了這樣的代價!"
張輔有些低落的說著,一個錯誤的選擇,卻付出如此沉重的代價。
若是當初他們選擇了郕王,又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呢?
陳瀛:" 幸好,現在還有改正的機會!"
陳瀛沉沉的說道,誰的命都只是一條,為國捐軀是一回事,被蠢貨害死是另外一件事。
朱祁鈺拍手,讓人將高臺之上收拾好,在血腥味散去之後,才讓人開了宴席,讓他們能好好吃一頓。
朱祁鎮食不下咽,他看著沒有一個臣子反對朱祁鈺,反而對他充滿了怨氣便心中發顫,生怕朱祁鈺現在就給他解決了。
畢竟如果是他的話,他會選擇現在殺了他,然後謊稱死在戰場上了。
但是朱祁鈺卻懶得關注他,等到這晚之後,他讓人將朱祁鎮看了起來,讓他不要亂跑,自己處理之後的事情。
現在最主要的是土木堡駐紮的軍隊,原駐紮軍必須要換,還有此次因此戰死計程車兵也需要安撫。
朱祁鈺直接以銀子開始補償,光是撫卹金便是幾百萬兩銀子,戶部尚書王佐有些為難
王佐:" 如今國庫銀子可能……"
朱祁鈺:" 王振府中抄出金銀六庫,其他珍寶不計其數,僅僅以他一人的身家,便足夠出此次的軍費了。"
朱祁鈺冷淡的抬起眼看著王佐,語氣也冷了下來
朱祁鈺:" 寧波僅上半年的稅收便有白銀五百萬兩,其他地方的稅收呢?"
王佐頓時沉默不敢說話,寧波收商稅,又大力扶持商業,導致商人納稅無比的積極,畢竟就算納了大量的稅,賺的也比從前多。
所以寧波的稅收一向是名列前茅的,其他的幾個府都沒有寧波一府的稅收多啊!
朱祁鈺:" 連王振都能貪汙這麼多,你們現在告訴我,撫卹戰死的將士沒有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