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安來的時候,聽見的就是李玄凌這情真意切的一句,忍不住冷笑出聲,淡淡開口,
“你站在她這邊,你憑什麼站在她這邊?身後的太虛劍宗,不要了?”
有些話,上嘴皮下嘴皮一碰就能說出來,可要是做起來,又豈是重重阻礙這麼簡單?
血煞宗與其他幾宗齟齬頗深,阮嶠近來名聲很大,但卻沒有一點是好的名聲。
且不論這其中夾著一個褚宣和兩宗之間的血仇,就是這其他幾宗,也是在等著看笑話的成分居多吧。
千年前的那場天驕大會上,太虛劍宗在逍遙道宗手底下慘敗,這一次,恐怕是磨刀霍霍。
再加上涉及進入鴻蒙秘境的名額和修煉資源的劃分,這恐怕每一個宗門,都會用盡全力。
而這第一個預設被提出局的,大機率就是血煞宗。
說得好聽,到時候他難道能置師門鐵令於不顧,站在阮嶠這邊嗎?
李玄凌聽到周淮安的聲音,不覺抬眼朝著他看過去。
四目相對,少年漆黑的瞳仁裡略有涼色。
周淮安眼底滿是嘲諷,當日若不是他不自量力的要挑釁褚宣,阮嶠又怎麼會深陷血煞宗?
李玄凌察覺到了周淮安心底的敵意,將手中的酒杯放下,原本,兩個人也算是有點交情,一起下山的時候,他對他還沒有敵意。
可如今再見....李玄凌不覺得是因為阮嶠入血煞宗的那件事。
而是出於男人的直覺.......
周淮安喜歡阮嶠。
李玄凌很確定這件事情。
但是當時從荒涼帝冢出來的時候,他還沒有表現出來。
是他,錯過了什麼了嗎?
李玄凌抬眼看向了阮嶠。
但阮嶠卻是不知道兩人心中所想,只是覺得周淮安這話說的有點過了,於是笑著開口,
“這些事情現在說還早,不過說定了啊,都是為了爭奪資源,若是幾宗合縱連橫,你可一定要選我們啊。”
李玄凌看著阮嶠,最終露出一個笑來,說,
“好,一言為定。”
阮嶠挪了挪位子,給周淮安騰了個地方出來,開口說,
“褚宣不是找你有事兒嗎?”
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周淮景簡言意駭,
“沒找到。”
燕朔失蹤也算是一件不小的事情,血煞宗內部都讓褚宣給瞞的死死的,自然不能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
於是阮嶠也就沒繼續追問。
曲少凌早在周淮安出聲的那一刻,便是察覺到了幾人之間的氣場不太對。
少年一向敏銳,這會兒目光在這三人身側掃過,又是起了看好戲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