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也沒有掙扎,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憋著一肚子火,只是沒有發作。
直到江靜姝把他帶回家,叫他把衣服脫了,讓請來的醫生給他上藥時,原也才硬邦邦地說了兩個字:
“不要。”
程觀上前一步想說他來,但江靜姝想了想,擺手讓他們把藥留下,人先出去。
程管家很憂心的,關門前還囑咐了一句:“好不容易見面,你們不要吵架哦。”
但沒人聽他的就是了。
直到實木門發出沉悶的響,原也挺直了背正襟坐在靠背椅上,擺明了要和江靜姝搞寧死不從那套。
這種鬧脾氣的樣子。
江靜姝想忍住的,但還是、一不小心、洩出了一絲笑意。
她上前兩步手搭在原也的肩上微俯下身,青蔥的手指拽著他衛衣的下襬邊往上拉,邊輕聲提醒他:
“伸手。”
原也一時不察,莫名其妙地就讓她伸了隻手進來,衛衣被套頭脫出來一半。
“你等一下!”
他的掙扎無濟於事,齊整的頭髮反而因此變得雜亂。江靜姝趁機將整件黑色衛衣脫出,隨地一扔後開始仔細觀察著他身上的傷。
背部多了一點,手臂上多是擦傷,不是很嚴重。
天氣逐漸變冷,原也卻只穿了件加絨衛衣,內搭都沒有。衣服一脫,一身緊實的肌肉線條展露無遺。
從平直挺立的肩背,硬挺有弧度的胸膛,到隨著呼吸鼓起的結實腹肌,哪兒都迸發著蓬勃的雄性氣息。
“你好煩啊江靜姝。”
打也不是罵也沒用,原也赤裸著上半身坐在這椅子上,感覺自己活像個被調戲的鴨。
江靜姝一頓,手裡蘸著藥水的棉籤直接按在了他的傷口,聽到吃痛的聲音才收回去,隔空攏著原也的後腦勺在處理他後背的傷口。
陽臺邊的落地窗開了一半,原也的面板上逐漸泛起了雞皮疙瘩,但他認為這不僅是天冷或著涼藥水的問題。
江靜姝身上的味道有80%的責任要付。
長到腰的頭髮絲撓得他有點癢,江靜姝離得他太近。這房間該死的熟悉的佈局加上這股似有若無的甜味勾引,原也怎麼樣也沒辦法下定決心去推開她。
同時他也想不明白。
江靜姝到底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他明明對她做了那種事。
“那種事,”江靜姝起身,“哪種事?”
一時不察,竟然把心裡所思所想給說出去了。
原也一時僵住,江靜姝倒是從容不迫,撕開了手裡的敷料貼捧住他的頭向自己靠,給他後背那塊看上去最嚴重的地方貼上。
她邊按平貼住,邊在他耳邊說:“儲藏間?”
原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