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就跟你說清楚了。”
“跟梁倩說清楚,憑什麼我要受她連累。”
他的聲音一頓一頓的,有點不對勁,梁兮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你糾纏也沒用。”
“叄分鐘。”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梁兮瞪著手機一陣氣結,氣了半分鐘,爬起來關掉房間的燈,悄聲開啟門。梁倩跟陶麗已經進了臥室,靜靜悄悄的,不知睡沒睡,梁兮拿了一把傘偷偷開門出去。
樓下的風很大,雨也很大,潮溼寒冷的空氣黏在肌膚上,激起一層疙瘩。梁兮一下來就打了個噴嚏,身後突然圈過來一個懷抱,嚇她一跳。
“你終於肯來見我了?”
“你喝酒了?”
“嗯。一點點。”
這恐怕不是一點點那麼簡單,梁兮聞到濃烈的酒氣,難怪他在電話裡聲音那麼奇怪,“你的車呢?”
“在那兒。”他指著傍晚時停車的地方。
“你沒酒後駕駛吧?”
“朋友送我過來的。”
“那叫你朋友送你回去吧。”
“我叫他走了。”
梁兮被許言深抱在懷裡,他穿得薄,身上的熱氣源源不斷傳過來,梁兮甚至能感覺到他身體的滾燙。她有一種無法言說的焦急,站在樓梯口,極為不安全。
“我送你去車上。”
梁兮被許言深抱住,兩個人擠在一把傘下,走到他的車前,梁兮從他身上摸到鑰匙,開啟門,將他扶進去。車前的擋風玻璃上被雨水打下一層落葉,他下午就沒把車開走。
“你想說什麼?”
“騙子。”許言深幽深的眼睛注視她的臉,看得很認真。
“我沒有騙你。”
“你還不如繼續騙我,你要真不喜歡我,何必在乎我,何必愧疚。你就一直吊著我,幫你穩著梁倩,哄她好好治病不是更好,你為什麼跟我攤牌?”
梁兮無言以對。許言深伸出手指,摁在她的心口,用了一點力,戳到一片柔軟,“這裡,真的沒有我嗎?沒有我你那麼著急把我推開做什麼?你怕什麼?”
“你想多了。我之所以跟你攤牌,只是想單純跟你說清楚。吊著你確實對我更有利,卻終究覺得虧心。”
“我不信。”
梁兮不清楚他真是這樣想的,還是酒醉後的胡話,她無從分辨,只覺得麻煩。
“你真的很過分,你憑什麼把我捲進來害我受傷,你們姐妹倆各得其所,都能心願達成,我呢?我只是不喜歡梁倩,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被你利用,你還跟我說那種話,什麼永遠也不可能在一起。永遠不可能在一起你就別招惹我,達到目的了才來說這種話,梁兮,你早該覺得虧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