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秦州。
“啊嚏!”賀慶被廢舊馬車下積攢的灰塵嗆得打了個噴嚏,一手扶著木轅直起腰,揉了揉鼻子,篤定道,“肯定是有人想我了。”
一旁身穿粉衣的俏麗少女潑他冷水道:“我看是有人在背地裡罵你吧。”
“小鳳——”賀慶拖著長音,轉頭朝她委屈道,“你幹嘛這麼兇呀。”
少女,也就是蕭鳳,聞言哼笑一聲:“我兇?師兄,你怎麼也不想想,要不是你,我們怎麼會攤上這種事?”
這三年的時間讓蕭鳳出落的更加水靈,十五歲的少女容貌脫去了些許孩童的稚氣,但還保留著臉頰兩側的圓潤,像含苞欲放的花蕾。
而比起蕭鳳的變化,賀慶似乎只是個頭長高了些,長相還是與三年前如出一轍,仍舊是一副毛頭小子的模樣。
聽到她的控訴,賀慶心虛地低下頭。
蕭鳳說的沒錯,現在這情況確實怪他。
半個時辰前,賀慶在牆角狗洞中瞧見一顆從院內冒出來的小狗頭。那小黑狗毛茸茸、胖乎乎的,像個小肉墩子,瞧著可愛極了。
賀慶沒忍住,蹲下身子朝它“嘬嘬”了兩聲,沒想到那小黑狗直接炸了毛,“汪”的一聲朝他跑了過來。
賀慶雖被嚇了一跳,但也覺得好玩。籠共不過兩個巴掌大的一隻小狗,輕輕一指頭就被推倒了。
小黑狗實在太胖了,肚子鼓得像個小皮球,躺倒後半天四腳朝天翻不過來,只能發出委屈求救的哼唧。
賀慶蹲在一旁笑得正歡呢,就在這時,院牆的門突然被衝開,一道巨大的黑色身影殺了出來,伴著氣勢蕩平山河的犬吠。
那狗足足有一人多長,渾身長毛抖擻,器宇軒昂,猶如一團狂暴的黑雲,狂吠著朝賀慶衝來。
賀慶嚇得腿都軟了,當即慘叫一聲,扭頭狂奔。
大黑狗狂奔直追,那陣仗,嚇得整條街的人動也不敢動。那小狗則備受鼓舞,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熱血沸騰地撲騰著四條小短腿去追了。
主人家的兩條狗都跑了,罪魁禍首正在逃命,與之同行的蕭鳳和遲重林則遭了無妄之災。
狗主人扣下他們的行李,無論他們如何辯解,都咬死要把這兩條狗全須全尾帶回來才能把東西給他們。
於是現在事情就發展成了:兩個築基期外加一個剛晉升金丹期的修士,沿街挨家挨戶地找狗。
“這事兒也不能全怪我啊,”賀慶小聲狡辯道,“我就輕輕碰了它一指頭,誰知道它直接就躺下了……”
“……”蕭鳳偏頭翻了個白眼。她懶得跟賀慶掰扯究竟是人對還是狗對,轉身道:“去前面找找吧,這邊我都看過了,連一根狗毛都沒有。”
“哦。”賀慶自知犯了事,不敢多觸蕭鳳的黴頭,乖乖巧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