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見索煬之前,沈徽明覺得坐飛機這事兒又麻煩又累,有時候只需要兩個小時的飛行距離,但前前後後算下來,大半天都搭在機場了。
可是,認識索煬之後就不一樣了。
他突然覺得天空是他跟索煬獨特的約會地點,每次在飛行時,哪怕不在索煬的航班,他也會覺得跟對方有隱秘的牽連。
很浪漫。
三十歲了卻還在追求浪漫,說出去可能會被人笑。
但奇妙的浪漫也跟愛情一樣是可遇不可求的,刻意追求的遠不及這種來得深刻。
他坐穩,聽見索煬跟其他旅客問好的聲音。
索煬有一副好嗓音,而這副好嗓音對著別人都是千篇一律的問好,對他卻說過很多更動聽的話。
沈徽明在那裡竊喜,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他坐在那裡,手指輕撫著染了咖啡漬的書,像是欣賞音樂會上某位音樂家的獨奏一樣聽著索煬在跟大家問好。
這是他的人。
哪怕現在不是,未來也會是。
沈徽明覺得,人還是要有點兒自信的。
飛機起飛,衝進雲層離開柏林,短暫的幾個小時,他們參加了一場婚禮,還跟上帝偷了個祝福。
回去跟來時一樣,在莫斯科轉機,要到第二天下午才抵達終點。
再登機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多,沈徽明總算是利用這些碎片時間處理完了所有工作。
雖然出來這麼一趟還要抓緊一切時間地忙活著,但他竟然沒覺得累,反倒樂在其中,他把這都歸功於索煬。
據說陷入愛情的人就像是永動機,能永遠保持興奮的狀態,不會覺得累。
沈徽明現在覺得這或許有道理。
飛機再次起飛後已經是深夜,頭等艙旅客很少,除了沈徽明之外就只剩下另外兩位旅客。
索煬照例先服務其他旅客,最後才走到沈徽明這裡。
他笑著問沈徽明:“先生,請問需要吃點什麼嗎?”
反正已經是晚上,他還是最後一個,沈徽明就大著膽子跟索煬開玩笑:“怎麼這回不叫我沈先生了?”
索煬笑笑,把選單遞給他:“看看?”
沈徽明接過選單開啟,發現裡面夾著一張紙條。
他抬頭跟索煬對視一眼,對方淡定得彷彿無事發生,他拿過紙條,直接當著索煬的面開啟了。
索煬寫給他的紙條裡只有兩個字:晚安。
沈徽明笑,把紙條夾在手邊的書裡,對他說:“想來杯咖啡。”
索煬輕聲說:“很晚了,確定要喝咖啡?”
“確定。”沈徽明問,“而且想請你也喝一杯。”
索煬:“不好意思,我們有規定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