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塵支著下巴,抬眼看祂。
沒有回話,但言行舉止都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就是因為佔有慾。
遲聿走近她,俯身垂頭,卻完全沒有往日的居高臨下,“不是。”
司塵用一種全新的目光打量祂。
——遲聿的氣質變化很大,不是說祂的正體氣質變成了陰沉壓抑又或者是冰冷,而是在她面前,好像突然就落到了實處,而不是漂泊流浪,以神明姿態看世界的模樣。
但是。
“那又怎麼樣?”
就算不是,就算走下神壇。
那又怎麼樣?
遲聿直起身子,有那麼一瞬間,傲氣又重新佔據了腦子促使祂離開這個地方,但見到司塵眼眸無波無瀾,百無聊賴地坐在那裡,所有的傲氣全部都潰不成軍。
……其實上輩子就已經快忍不住了。
不然也不會去的地方都剛巧能夠聽到司塵的傳聞,卻又欲蓋彌彰的選擇逃避。
“可以給我一次彌補的機會嗎?”祂放柔嗓音,無端性感了幾分,“司塵?”
司塵撩起眼皮,“什麼機會?”
遲聿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祂清了好幾次嗓子,然後找出一個自己看起來最得體又最鄭重的笑容:“我想追你。”
司塵:“沒必要。”
她潔白柔軟的手指撥弄著旁邊的珊瑚擺件,“可以一步到位。”
遲聿愣了下才想明白她說的一步到位是什麼意思——祂們之前講好了報酬,不需要透過追求這種漫長的手段,可以直接進行最後一步。
繞是遲聿對司塵的腦回路有一定的瞭解,此時也難免被氣到了。
祂在她面前走了兩圈,之後又強硬地擠到她面前,語氣卻意外的柔和,“司塵,你可以把我留在你身邊,我曾經對你做過的,你都可以對我做。”
“沒必要。”
再也沒有比這三個字還要冰冷的了。
哪怕司塵諷刺祂都比這三個字都好,這三個字雲淡風輕的讓遲聿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她驅逐出去了。
遲聿盯著她的眼睛,試圖找出一絲絲她還在意祂的證據。
沒有。
根本就沒有。
祂抿抿唇,“你當初為什麼要跟在我身邊?”
司塵歪歪腦袋,誠實回答,“因為不想離開你。”
遲聿:“為什麼?”
司塵張張嘴巴,最終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