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德本就慘淡的人生更加慘淡。
訂婚之後別說深居簡出,他完全沒有任何自由,住在公爵府的地下室,每天遭受著放血的折磨,身體日漸虛弱。
但他還是假裝乖巧懂事,甚至卑微討好獲得了公爵的一點點信任,和一點點自由,憑藉這點自由,阿諾德逃離了公爵府。
孤島的人們只知道阿諾德一飛沖天,身價倍增,更是在公爵的暗箱操作下認為阿諾德與公爵家的千金恩愛有加。
他們原本就討厭阿諾德。
如今更是嫉妒阿諾德。
所以,在阿諾德躲藏無望,揭露公爵駭人的行為時,他們選擇相信公爵,相信公爵給出“孩子們只是吵架了,有些感情不和”的理由。
他們出聲譏諷阿諾德,譏諷他不知好歹,即便他讓他們看手臂上密密麻麻放血時留下的刀疤也沒人願意相信他,然後將他扭送到了公爵府。
重新將他送進了深淵。
也就是那一天,公爵說阿諾德要和他的千金德洛莉絲結婚了。
同樣也是那一天,阿諾德殺了公爵,放了一把火,燒光了公爵府。
依舊是這一天。
邪神降臨了。
這是阿諾德與孤島人們的曾經,但不他們所有的曾經。
他們都曾經失去過記憶。
有一位神,放棄了這裡,抹去了他們的記憶,再也沒有回來。
所以此處淪為孤島。
…
教堂。
亞瑟依舊擋在她面前。
祂掌控著孤島,知道孤島發生的所有事,遊戲場運轉的第一秒,祂就知道了他們所有人的曾經,包括阿諾德的。
也包括他們忘記的曾經。
也記起了祂被抹去的曾經。
是的,祂也是被放棄的,或者說,被拋棄的。
那位神明走的瀟灑,連個懺悔的機會都沒有給孤島的人們,也沒給亞瑟任何挽留的機會。
亞瑟冰冷的藍色眼眸凝視著阮軟。
心想,她果然依舊如此冷漠而無情,興致來了像逗貓一樣逗弄著祂,沒了興致,便棄如敝履。
不不不。
她現在更可惡。
……更無情了。
“我沒興趣呢。”
少女的柔柔軟軟的腔調將祂拉回現實,亞瑟沉默盯著她。
半晌。
冷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