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遠迎(1 / 4)

韓不申突然失聲痛哭,道:“事何至此,雖欲死而不得矣!”

車上一片沉默,大家都在等待韓不申緩解情緒。韓不申的哭聲甚至驚動了旁邊的車,呂伯、曹叔、芒申、須伯岸,乃至啟封令、尉等人都向這邊望過來,不知道什麼大事會讓一個大男兒痛哭失聲。在車下步行的武卒和諸唐氏則一言不發,視若無睹,面無表情地繼續走著。

稍過片刻,韓不申哭聲稍得控制,車右先生道:“君其無憂。魏公子仁義聞於天下,敝家主雖鄙陋,亦有智名。君得二人,何事不成,何憂不解。”

韓不申哽咽道:“其事幹系甚大,若王子亦難預也。華陽雖貴,不過應承;卑微如臣者,直螻蟻耳。”

車右先生道:“事雖大,魏公子得無任之,敝家主亦得謀之。君其安之。韓魏一家,豈能相棄!君其無憂。”

韓不申道:“暮春之時,陳筮公密至鄭國,言韓居天下之中,而為大國所爭。秦出中國,諸侯叩函谷,楚入武關,韓無不首當其衝。是韓疲矣。為韓之計,諸侯往來,而為東道,其力為省,其利為著。王稱之善。陳公遂為王奔走諸侯間。時值秋收,秦入中國,韓乃密以糧秣備東道,秦人乃得直趨啟封。韓遂為後應,以軍市為名,暗給糧秣之屬。不意竟為諸公所難。韓乃小國,開罪強秦,必也治臣之罪,以塞秦口,以安秦心。是吾族與華陽皆無幸矣!奈何,奈何!”

張輒換了個輕鬆的話題,問道:“尊家出於相國?”

韓不申道:“韓相正是家兄。……君何以得知?”

張輒道:“非尊貴之家,焉得與聞陳公之事。公子勿憂,事雖至此,必有挽回之道。陳公周旋諸侯,必也至魏。”

韓不申道:“陳公奔走之勢,雖家父亦無與聞。但陳公與王決之。”

張輒問道:“尉氏有曾季者,亦陳公門下乎?”

韓不申道:“陳公單車而至鄭國,其門下無所知也。”

張輒問道:“其御者、車右何在?”

韓不申道:“從未謀面,亦不知其何在。惟陳公所出,皆此車也。當居於府中。”

張輒道:“方今之勢,首在陳公為韓耶,為秦耶?今者,陳公一入韓,秦即入中國,而韓為東道。倉促之間,韓何能為,必也開罪諸晉,亦不如秦意。陳公寧為秦謀乎,抑為韓謀乎?”

韓不申道:“君言是也。昔張儀言必利楚,實利秦也。陳筮抑其類哉。王為陳筮所誤,而華陽遂承此必敗之事,皆入陳氏算中。”張輒給出一個方向,韓不申本能地向著有利於自己的方向聯想過去,情緒也有些憤憤然,彷彿華陽尉真的受了什麼委屈。

張輒道:“以君之明,既察陳氏之謀,必也洞悉其心。陳氏所為,包藏禍心,願君詳言之。”

韓不申有了方向,在求生的潛意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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