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歡直接來到了王成的市委宿舍，他知道小郗現在和王成住在一塊。
王成已經早早的在家中候著了。
“老弟，這件事搞成這個樣子，我也很尷尬。估摸著下個月我就卸任了，去政協任一把手。”
王成感覺很震驚，他眼睛瞪大了跟銅鈴一般，“你說什麼？你去政協任一把手，這不是開玩笑吧？以你的年紀，你再幹一屆也還不到退休年紀啊。正部級65歲退休，你完全可以在幹滿一屆的情況下，再去政協、或者衝一下書記啊。”
“衝個啥呢？怪自己沒教好孩子啊，竟然犯這種錯誤，現在倒好，衝陰溝裡了。我做得再好，又有什麼用？到了這個級別的領導，身邊所有一切都可能成為影響因素。”
這時，葉浩跑過來了，他和聶歡打招呼，聶歡皮笑肉不笑哼了一句。
如果是以往，他肯定會和葉浩開上幾句玩笑。
葉浩卻不生氣，他嬉皮笑臉地說：“哥，怎麼來也不打個招呼啊？”
“小葉呀，我為啥突然來？你應該知道原因啊？”
王成先是一愣，然後趕緊打圓場，“來來來…中午在這吃頓飯，我現在給小郗打電話。”
“老弟，那就辛苦你了。”
王成心裡嘆了口氣：其實從實質上來說，聶歡哥是個好領導，但正如他自己所說的，到了這個級別的領導，身邊的任何東西都可能會成為綜合影響因素。
中午，小郗很不情願的回來了，見到聶歡，他叫了一句：“聶歡叔。”
再看到了身邊的聶震遠後，小郗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
但他有理智，他明白，如果此刻跑過去打他一頓，確實很爽、很解氣、也沒人敢攔。
但這件事將會變成奇聞異事、伴隨著自己一輩子。以後自己往上走，仍然會有人在背後傳這些事。
況且還有長輩在。
所以他只是咬了咬牙。
王成趕緊把小郗拉到自己身邊，然後招呼著大家入座了。
“小郗，叔叔，對不起你，沒有教育好自己兒子，導致這麼大禍端的發生，我現在也承受了這個事的後果，估摸著下個月我就要去省政協任一把手，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我只是想來看看你，你是我看著長大的…”
此刻，王成沒有說話，葉浩心裡百感交集。
小郗只是低著頭、自顧自吃著飯，旁若無人。
他從小便跟著海里的大領導們在一起，所以聶歡這個職務對他還真的沒有什麼任何威懾力。
用王成的話來說：小郗小時候去串門的那些領導幹部，現在都比聶歡的崗位更重要，級別更高。
見小郗不說話，聶歡用眼神示意了自己兒子。
但聶震遠見人多，還是拉不下臉來。